六史：唐史演义第 12 章

恪临，呼：“孙无忌，窃威权，构害忠良，宗社有灵，应当族灭，勿谓福可享呢！”为文伏笔。无忌等还肯罢休，且穷究余，把江夏王宗、执失思、宇文节等，均牵入遗案，流戍岭表。罢玄龄享，玄龄嫡子遗直，贬为铜陵尉，还是纪念先勋，才得免。是年睦州女子陈硕真，也想学阳公主等，造起反，经婺州史崔义玄往讨，立即平，毋庸表。何唐室女之多耶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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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宗嗣位三年，因王皇未曾生男，无嫡嗣可立，未免踌躇。王皇舅柳奭，替设法，因宫刘氏生子名忠，刘氏微贱，子若得立，必能，乃遂与褚遂良、韩瑗、孙无忌、于志宁等，次第商量，请立忠为皇太子。宗因敕行立储礼，并令忠归育。颇为惬意，唯尚有事未安，宫有萧良娣，饶有，为宗所匿，册为淑妃，生子素节，因得宠，受封雍王。王皇妒加妒，屡向宗面，谗间萧淑妃子。萧淑妃有所闻知，怎肯忍受？免得反相讥。宗既袒，又袒萧淑妃，真是左右为难。索将两言语，行撇开，自去访那心，寻欢作乐。时已三年，适当太宗忌，宗往佛寺行，并非迷信佛法，为超荐，实在是去访那武，践当年宿约。

为这着，遂令绝魔障，又扰宫闱。郑重言之。

武氏自宫，薙去万缕丝，颇心念佛，无如秋月，恼，良夜孤衾，时时惹恨，哪里受得起？只好寻些味，聊作充饥。凑巧马寺中有僧徒冯小，生得面目清秀，阳伟岸，武氏遂与搭了，暖，又凑成对秃头鸳鸯，所有时宫中滋味，倒也置诸脑。，闻御驾到，觉触着旧，料知宗此，必非无因，遂打扮的簇簇新新，门驾。史传中载寺名，俗小说中或说是业寺，或说是龙寺，因无甚据，故特从略。宗了銮舆，趋入寺中，但见如旧，面依然，少了头凤髻，两鬓鸦鬟，此外的度，些没有减损，由得悲喜集，自胜，勉强对着三尊佛，行了，遂令侍卫等在外候驾，自携武氏趋入云。

武氏叩头涕泣：“陛位登九五，竟忘了九龙玉环的旧约么？”宗忙用手相搀，替拭泪，且谕：“朕何尝忘卿？只因丧未，传召，今特到此，无非为卿起见，卿可即蓄发，待朕召卿了。”武氏才收泪：“陛果弃葑菲，尚有何言？”说毕，即的坐在宗膝，追叙三年间的苦况。说句，滴粒珠泪，惹得宗亦呜咽起。武氏见宗伤，又换了副面目，放种度，险些把宗的，都熔化在武，若非青天，几乎雨布云。宗又温存数语，着头，趋云，乃传呼侍卫等，舆而去。临行时尚回顾武氏数次，武氏也俏眼相对，待至两远隔，方各归休。

宗返入宫中，随时记着武氏，几乎有忘餐废寝的样子。王皇从旁瞧着，料知宗定有意，遂婉言盘问，宗能隐讳，即与说实，毫阻止，反撺掇宗，速召武氏入宫。看官试想！宗宠萧淑妃，王皇尚终吃醋，难与武氏有宿世缘，所以亟愿召入么？原王皇的意思，以为武氏入，萧淑妃必然失宠，仇多敌手，自己增臂助，也是条离间计，因此故意怂恿，极表欢。错了，错了。宗喜，时常令侍往探武氏，蓄发能否少？说也奇怪，武氏蓄发未几，即复鬟委，两鬓曳青，少许添些假髢（di），盘成云髻，居然与在宫时候，仿佛无二。当别了僧冯小，与订会期。又伏文。乃随着侍入宫，拜见宗。

宗见容盛鬋，愈觉心喜，引往见王皇。皇竟笑相，武氏忙即跪，接连磕头，慌得皇答礼迭，中说了许多谦词。武氏也恭维了好几语。两都是作，好看煞。皇就命在正宫左侧居住，且了若宫婢，伺候朝夕，到了傍晚，且为宗贺喜，武氏接风。宗坐，武氏坐，皇旁坐相陪，殷勤笑语，脱略形骸。武氏却佯作恭谨，些敢放肆，等到酒阑席散，皇归宫，宗即拥武氏入帏，这夜的凤倒鸾颠，比那当年时，形迥相同。时是喜中带惧，此时是乐极无忧。况兼这武氏等猪，就使英明如太宗，也受蛊，还论什么宗呢？宗既纳武氏，越瞧越，越越怜。知将如何待，方算安心。还有王皇在旁说项，赞美这武，称如何殷勤，如何温恭，更令宗喜欢置，即封武氏为昭仪。

只萧淑妃增敌，免得恨中增恨，愁加愁，武氏味巴结皇，看萧淑妃在眼中，萧淑妃忿极诉，宗全然睬，且把冷淡去。武氏既挤倒个萧淑妃，想层手，这层法，就是扳倒皇了。

王皇待遇宫，甚有恩。柳氏入宫中，自以为，必多拘礼节，因此尚宫女官名。以，往往退有言。武氏即乘间设法，先将尚宫等，加意笼络，每得赏赐，悉数分遗，宫当然，甘为武氏爪牙，武氏遂令伺察皇，有举，无得闻。构陷萧淑妃，用策。构陷王皇，用策。武氏之狡狯极矣。怎奈皇所为，没甚逾法，时无可借，得已静心待着。永徽五年闰四月，宗幸九成宫，夜间雨如注，连宵绝。到了黎明，山骤，冲入宫门，卫士统皆骇走，郎将薛仁贵：“天子有急，敢怕么？”即登门横木，呼至，传警宫。宗闻声趋，忙升避。俄而愈涨，泛滥寝殿中，漂溺至三千余。既而恒州又报，因滹沱河溢，亦漂溺至五千余家。

史称洪泛滥，为武氏入宫预警，故连类书之。宗已耽声，暇顾及天，孙无忌、褚遂良等，也未闻奏请修省，所以为灾，只晦气了若臣民，宫廷里面，简直如没事般。会武昭仪怀六甲，望生麟，意竟产女，重固冱（hu），宜乎生女。武氏失所望，继思生女无用，索在女婴，想那构陷皇的法。，在宫闲坐，忽报皇驾到。武氏急宫女，密嘱数语，自己竟闪入侧室躲了。王皇趋入西宫，众宫女相率跪，王皇问及武氏，宫女答言往御园采，想是就。乃随就坐，蓦听有呱呱声，又复起近，起武氏所生的女，回。从自己无子的，最喜欢是婴孩，经怀，比自己所生的还怜，那女孩得，改哭为笑，好歇，又复沉沉去。

王皇因仍将放，用被盖好，见武氏尚未到，及等待，乃宫自去。

武氏闻皇已回，就从侧室，悄悄的到了，启被瞧着，那女孩正得很熟，竟了心肠，定牙齿，提起两手，扼住女喉，可怜这女孩被扼，连声音都，四肢，即气绝。忍哉武氏。武氏仍用被盖，专待宗驾到。宗每退朝，必至武氏谈，到半刻，即见驾临。武氏拈着朵，宗入宫。宗笑语武氏：“美，约有同，唯以比卿，似尚有惭哩。”武氏亦微哂：“天语温褒，妾何敢当？妾素有，所以正从御园采，恭候御驾。”宗复答言，随目注：“女尚熟么？”武氏：“熟已多时，此时谅好醒了。”令侍女去女孩，侍女启被瞧，吓得半晌能声。武氏催着：“莫非还是着，如何把？

”侍女才说了个“”字。武氏佯作解，自往去女孩，手甫及尸，已先号，惹得宗也为惊疑，近瞧，那婴已作孩，忍住几点泪。武氏哭问侍女：“往御园采，隔了片刻，好好个女婴，为何竟致闷？莫非等与有仇，谋女么？”众侍女慌忙跪，齐称敢。武氏又：“等若都是好，难是有鬼么？”众侍女：“只有正宫到此行，曾见坐，歇去了。”武氏顿足哭，带泣带语，声声怨着王皇。宗却沉着脸：“皇未必此手，卿休怀疑！”武听了此言，命宫女退户外，呜呜咽咽的诉说，番蜚语诬蔑，煽宗怒容，由得声：“如此悍，天理难容，若非卿言，朕尚似梦般，朕决意将废去了。

”武氏又故作惧，忙向宗摇手，且说：“废是何等事，陛应为了妾言，孟举事。且盈廷臣，没晓得，岂有谏阻？还请陛三思，宁可逐妾，可废。”步步，语语刻毒。宗：“只有孙太尉，是朕舅，且受先考顾命，朕当向彼商，可解决了。”武氏看宗已是决意，随宗同往。迫及待。宗当然应允，即于是夕黄昏，挈武氏乘着辇，偕至太尉孙无忌第中。

无忌闻宗猝至，知为着什么事，时无从推测，只好亟正冠，门恭。宗携武氏辇，同趋入门。无忌随步而入，因有武氏随驾，只好呼令妾，厅相陪。彼此闲谈多时，宗并无归意。无忌狐疑，又令虚坐，当设宴款待，由宗特旨，令男女席欢饮，无忌好违慢，遵旨列坐。酒数杯，武氏问及无忌嗣子。无忌即令拜见，子名冲，已任秘书监，此外尚有庶子三，俱是无忌宠姬所，最的年未逾冠，余十余龄，均未列官。武氏即旁启宗：“元舅为国家元勋，理应全家受荫，愿陛推恩加赐，遍及舅门，方是酬庸盛典呢。”宗闻言，即面授无忌三庶子，均为朝散夫。无忌固辞，宗允，乃令三庶子拜谢鸿恩。

既而宗酒酣，略言皇无子，且有妒悍迹。无忌才有些会意，味装呆作痴，答言，或且用语支吾。宗未免悦，即令撤席，意回宫。武氏还谈笑如常，与无忌妾等，手叮咛，才随宗别去。笑里藏刀。

次，又由宫监押载金缯珠十车，给无忌，无忌冷笑数声，酌受数，半令璧还，到了晚间，忽由礼部尚书许敬宗谒，与无忌密谈意，劝勉从。无忌正：“这事敢与闻。”敬宗说至再三，转令无忌恼，责逢君为恶，罪无可辞，敬宗乃怏怏自去。又越数，宗武氏为宸妃，侍中韩瑗，及中书令济，俱言本朝宫制，只有贵妃、淑妃、德妃、贤妃等称，并无宸妃名号，应由陛特增。于是宗又诏，暂行罢议。那时凶险的武昭仪，夕营谋，想夺位，偏被各方面打消，自己又无词可挟，没奈何忍耐时，偏老天有意祸唐，竟令武氏二次怀妊，十月足，竟得生男，宗非常得意，取名为弘。武氏既得生，多了重希望，想条最凶最毒的法，构害正宫。

看官是何法？与尚宫以等，已经买通气，因即嘱令备木偶，写宗御名，及生年月，用钉戳住，悄地里埋在王，然密宗，令宗自去验视。宗竟入宫，命侍发掘，果得证，由得怒气冲天，指问王：“朕与何仇？忍用此魇朕。”王莫明其妙，只吓得浑，且跪语：“妾实知此事，乞陛彻底查究！”宗怒：“明明在的，还想抵赖么？”王又泣：“妾事陛多年，陛亦应知妾，难无缘无故，谋害陛么？”宗置诸理，持着木，竟复至武氏宫。武氏瞧那木，装许多懊怅，几乎银牙。及看宗怒可遏，反且好言解劝，请宗息怒保。擒纵，愚如宗，哪得堕其术中。

是晚，就侍宗安寝，枕喁喁，语至夜半，方才息声。就中包括无数事。

翌早起，宗外视朝，孙无忌、褚遂良等，率百官入殿，朝见已毕，宗顾语无忌、遂良及李

安令裴行俭，闻了此事，往谒无忌，凑巧中丞袁公瑜，亦在座间，行俭忍耐住，问：“皇将废去皇，改立武昭仪，这事可真么？”无忌：“确有此议。”行俭：“武昭仪若立为，必为国家祸，太尉可争。”无忌叹：“非争，但恐争亦无效，奈何？”行俭又劝数语，即别去。公瑜亦起告辞，无忌门，即去通报昭仪杨氏。杨氏夤夜入告，次即行颁诏，贬行俭为西州史。无忌、遂良等，晨入朝，正值诏书，无忌顾语遂良：“又个被谪了，等如何自？”遂良：“愿如昨约。”无忌左右顾，百官俱在，只见李

家念重竟忘忠，语丧邦塞主聪。

待到子孙图反正，阖门授首总成。指文徐敬业事。

本回纯写武氏，描摹，笔肯闲，语能放松，盖古今以之女，未有如武氏之险者，表而之，所以示炯戒也。唯王皇能预防于事，反引而之，以间萧淑妃之宠，讵知武氏之为毒，有什伯千倍于萧淑妃乎？因妒致祸，何待？孙无忌、褚遂良，能谏于入宫之时，徒劝阻于废之际，先几已昧，悔曷追？有共入地已耳，此易所以有履霜坚冰之戒也。

☆、第二十五回 手害王皇 遣军擒归沙

却说许敬宗系杭州新城，就是隋忠臣许善心子。善心为宇文化及所杀，敬宗辗转入唐，因少文名，得署文学馆学士，累迁至礼部尚书。唐书臣传，首列许敬宗，故本编特详叙履历。武昭仪得宠，敬宗乘贡谀，甘作武氏心。武氏谋夺位，已垂成，遂在朝扬言：“田舍翁多收十斛麦，尚易，天子富有四海，废，立，也是常，有什么惊小怪，议论纷纷呢？”李义府等随声附和，翕然同声。义府巧言令，对辄笑，城府却很是沉，尝呼为笑中刀。本是东宫食客，及宗践阼，遂得为中书舍。孙无忌恨佞，章劾奏，请贬为州司马，义府侦得消息，觉着忙，忙向许敬宗救，敬宗甥王德俭，素有小智，夤夜叩阍，表请易。

宗览奏，很是喜，立命赐珠斗，擢任中书侍郎。补文所未详。两左推右挽，遂把个武昭仪抬升正宫，更兼李

嗣是外政事，多与武氏参决，武氏未为时，意揣旨，多方，就使有意谗，都是旁曲引，慢慢的浸，从未尝有遽，有疾言。至位已经到手，又与宗争权，免得威福自擅，渐渐的骄恣起。是谓女德无极。宗也少觉介意，转忆及王皇、萧淑妃的好，但因武氏防闲甚密，往探问，反致得罪帷。已畏意。，武氏归谒家庙，宗得乘隙往视，行至冷宫门，只见扉闭，用锁钳住环，毫通风，旁开窦，借通饮食，也是狭小得很，由得恻然神伤，几乎泪。半晌才呼：“王、良娣，得无恙否？朕在此看两。”语方说完，但听有二凄声：“妾等有罪被废，怎得尚有尊称？”宗又：“等虽已被废，朕却尚是忆着。

”说至此，复有呜咽声传：“陛若念旧，令妾等而复生，重见月，乞署此为回心院，方见圣恩。”宗乃回答：“朕自有置，等必悲。”言毕乃返，心未免踌躇。

意武氏回，已有密行报知，气得武氏眉倒竖，即向宗诘问。宗反自抵赖，敢实言。武氏心凶手，竟矫诏，令杖二百，且把们手足截去，投入酒瓮中。可怜二宛转哀号，历数方才毕命。萧淑妃临时，恨骂武氏：“阿武妖猾，害至此，愿世生为猫，阿武为鼠，时时扼阿武喉，方泄恨。”两陆续去。武氏又问左右：“二妪贱骨，曾么？”左右报称已，且把萧妃语相告，武氏加忿恚，再命枭二尸，并戒宫中蓄猫，面胁宗诏，令将故兄，及萧良娣家族，充戍极边，柳氏，时已削籍，至此又被流岭外。许敬宗仰承旨，更奏称：“王庶仁祐，本无功，徒因女贵致显，得列台阶，今庶谋宗社，罪宜夷宗，仁祐宜劈棺枭尸。

陛惩已，且贷余生，尚为失刑”等语。宗看到此奏，意搁置理，怎得武氏在旁，冷讥热讽，得宗能罢手，只好再手谕，追夺仁祐官爵；唯斫棺枭尸节，总算免行。武氏且改王姓为蟒，萧淑妃姓为枭，因王与蟒音相近，萧与枭音相符，所以有此改称。骄妒可笑。且怂恿宗改元，易永徽为显庆。

许敬宗又承旨生风，言：“太子忠本寒微，因无嫡可立，暂代储位，今国家已有正嫡，必自安，应乘此正名定分，共图保全”云云。太子忠闻敬宗言，自知储位保，没奈何入宫辞位。宗因降封忠为梁王，立武氏子弘为太子，追赠武氏士彟为司徒，赐爵周国公，谥忠孝，食祖庙，杨氏晋封代国夫。是时褚遂良已往潭州，甫行莅任，即奉诏调迁桂州，及到桂州任，又被谪为州史。还有侍中韩瑗，中书令济，同遭贬。瑗谪为振州史，济谪为台州史，这都是许敬宗、李义府两谗，诬同谋轨，所以律降官。武氏意尚未餍，又授意许、李两，定将孙无忌以，行贬，才好把中宿忿，悉数消除。世间最毒心。许、李当然遵嘱，只因无忌是宗舅，且有佐命功，时扳倒，得静心待时。

义府又贪财渔，为了洛州案，几乎犯法遭谴，亏得有奥援，才免摇。看官是何案？原洛州淳于氏，犯了罪，系理狱中，义府闻美，暗嘱理丞毕正义，枉法释放，纳为己妾。正卿段玄很是平，密状奏闻。宗命给事中刘仁轨，侍御史张，复讯此案。义府恐正义实供，竟令自缢，希图灭。宗也明知义府所为，再穷治，偏经武氏为拦阻，只好因正义已，作为宕案，再加究。

当时恼了侍御史王义方，即章纠弹，只因家有老，未免迟疑，因入室禀：“官居御史，坐视臣法，加弹劾，是忠，若弹劾无效，反危己，忧及，又是孝，这正令难呢。”正：“闻汉王陵，杀以成子名，汝能为国忠，虽何恨？”王引用王陵故事，可谓善于绳祖，且书中肯从略，亦是没德之意。义方乃坦然入朝，当面奏请：“义府擅杀六品寺丞，应否坐罪？”宗未及言，义府已班辩斥。义方：“事已确凿有据，义府如自辩，可向理对簿，应再立朝端。”义府仍肯退，经义方三次叱退，方怏怏趋。义方乃朗读弹文，读至终篇，方引宗语，说了“毁臣”四字，引入。

未几有旨传，贬义方为莱州司户，义府仍得逍遥法外，嗣且授中书令，兼检校御史夫，令与孙无忌、许敬宗等，修订礼仪，威赫如旧。

小子因显庆元、二、三年，有西征事入在，得将政暂行搁起，叙段西征形。按时演述，应该如此。先是行军总管梁建方，奉诏班师，西突厥尚未平定，回应二十三回。会乙毗咄陆可，有子颉苾达度设，自号真珠叶护，与贺鲁有嫌，互相。真珠遣使入唐，愿讨贺鲁自效，且乞济师。唐廷撤消瑶池都督府，命右屯卫将军程知节，为葱山行军总管，率诸将西讨贺鲁，并遣州都督元礼臣，册封真珠叶护为可。礼臣至叶城，为贺鲁所遮，得达，仍持册还朝。程知节入西突厥境，遇歌逻禄、月二部番众，战。由知节驱军掩，破番兵，斩首千余级，再军至鹰沙川。又见西突厥二万骑兵，及别部番众亦二万余，横列旁，阻住去路。

唐军总管苏定方，素有勇名，但率骑五百名，冲入敌阵，十十决，杀得番众败奔逃，抛弃甲杖牛马，可胜数，定方得胜收兵，报知程知节，知节赞绝。偏副总管王文度，怀妒忌，反向知节谗，谓：“冒险兵，只可侥幸时，可恃为常，嗣须常结方阵，置辎重，俟贼至复，方保万全”云云。知节似信非信，文度看有疑，又诈言接到密敕，令自己监制各军，得躁。知节乃信为真言，听调度。文度即收军结营，终按兵。士气衰，马多瘦。定方忧愤填，入知节：“奉命师，无非为讨贼计，今乃坐守，自致困敝，若遇贼至，如何对仗？且皇既命公为将，岂反令副总管暗中牵制？这事恐防有假，可信。为公计，如拘住文度，飞表闻，看朝廷如何旨？

”知节摇首：“诏敕岂可妄传？若违诏行事，难天谴么？”定方知可谏，闷闷而。

各军屯驻月余，始至怛笃城，番目城降。文度语知节：“此辈伺旋师，还复为贼，如加屠戮，取货而归。”定方又入谏：“杀降非仁，取财非义，自己先已作贼，怎得称为伐叛呢？”文度从，纵兵屠城，分劫货财。知节能止，由为。众饱载南归，唯定方取，及还入安，文度谋发觉，坐矫诏罪当，乃遍赂当，代为缓颊，始得减罪除名。何苦忌功，何苦夺财。知节亦连坐免官。独定方有功无，得授伊丽行军总管，再率燕然都护任雅相，副都护萧嗣业，发回纥各部番兵，自北讨西突厥。另遣先朝降酋阿史那弥，及阿史那步真，两皆西突厥属部酋，太宗朝，曾率众降，分任左右屯卫将军。为流沙安使，自南召集西突厥部众，剿，分并。

贺鲁也倾国，拥众十万，列营曳咥（xi）河西岸，亘十里。苏定方自为驱，但率步兵万，及回纥骑兵万名，与敌对垒，令步兵据南原，攒槊外向，遇敌方，准擅离，自将骑兵据北原，严阵待着。贺鲁见唐军多，鼓噪兵，先冲步营，三战三却。定方见气馁，即引骑兵，奋勇，个个争先，番众虽多至数倍，半乌，住铁骑蹂躏，顿时溃。定方追奔三十里，斩获数万，到晚收军。翌晨再，西突厥部众多降。贺鲁带着残骑，向西窜去。可巧天雪，平地积雪二尺，诸军请待晴行。定方：“虏恃雪，谓军必敢，妨就近休息，若冒雪追，掩备，定可成擒，否则彼已远窜，无从追获了。”乃踏雪继，沿途收降番众。

至河堡，了支马，为首将，是南使阿史那步真。步真自南兵，所皆降，烦血刃，因此驱直入，得与北军相会。定方益喜，两军昼夜兼行，直入穷谷，登遥望，见面有猎场，番众驰逐，趾气扬，首领是别，正是沙钵罗可贺鲁。定方悦：“此番定擒住了。”麾兵逾岭，喊杀去。贺鲁已似漏网鱼，惊弓，闻着唐军喊声，策马飞奔。番众也即溃，被唐军东劈西斫，了无数枉鬼。唐军夺得鼓纛，只寻着贺鲁，定方觉叹息：“那厮又复脱逃，恐能再擒了。”喜叹，都是文中顿挫之笔。旁边闪将：“待末将穷追，无论好歹，总将逆虏擒住，总管妨回师。”定方见是萧嗣业，：“副都护既愿效劳，还有何说？

”当兵万，随行，自己从容班师，令降众各归本部。沿路悉心稽察，筹办善，通路，置驿站，掩骸骨，问疾苦，划疆界，复生业，访得各部畜，被贺鲁所掠，律给还。西突厥向有十姓，作五咄陆，五弩失毕，至是归附，悉表欢忱。

正在惨淡经营的时候，接得萧嗣业捷报，已将贺鲁捕获，定方当然欣。原贺鲁遁至石国西北苏咄城，已是困马乏，狼狈堪，乃遣部赍珍入城，乞粮借马，城主伊涅达，佯备酒食，贺鲁入城，指挥众士，将拘住，解石国。萧嗣业探得消息，即向石国索贺鲁，石国闻唐军入境，颇加畏惧，将贺鲁达军。嗣业飞报定方，随将贺鲁押还。定方乃请分西突厥，置蒙池、昆陵二都护府，即以阿史那弥为昔亡可，管领五咄陆部落，阿史那步真为继往绝可，管领五弩失毕部落。唐廷俱如所请，派光禄卿卢承庆持节册命，仍命弥、步真选择降众，量能授职，令为史以等官。边徼已定，功告成，定方奏凯还朝，献俘阙。贺鲁在槛车中，曾语萧嗣业：“本亡虏，为先帝所存，先帝待良厚，乃负先帝恩，宜遭天怒，悔已无及。

闻中国刑，必在市曹，负先帝，应该在先帝灵伏法，幸乞代奏！”嗣业既至京师，当即依言奏陈。宗以为可怜，但命献俘昭陵，贷。结发夫，如何怜？乃听悍妃谋毙。既而贺鲁病殁，藁葬颉利墓侧。唯真珠叶护，未得册封，免怨望，旋由昔亡可率兵，与真珠叶护鏖战河，真珠叶护败，于是西域皆平。

独兹国自征，国王布失毕等，被俘入京，留官京师。应二十二回。宗初年，兹国，酋争立，各向唐廷封。廷议以兹失主，如遣还布失毕，仍使为王，免得纷争。宗准奏，乃复封布失毕为兹王，令与故相那利，宿将羯猎颠，同时还国，定部众。显庆改元，布失毕入都朝贺，那利竟与布失毕，结成缘。也算代庖。及布失毕西归，那利尚私自入，肯断。布失毕渐渐闻知，常杀那利，怎奈那利树窃权，急切手，只好密遣心，诉唐廷。那利也使报唐，互争曲直，边说是布失毕谋叛，边说是那利谋，两各执词，转把那中冓丑声，隐瞒去。宗并召两，入朝对质，布失毕再讳，只好据实陈明。那利虽然狡辩，究竟虚词屈，唐廷因将住，另遣左领军郎将雷文成，布失毕回国，甫至东境泥师城，意宿将羯猎颠，竟率众堵住，令布失毕归还。

得毋也作那利第二耶？布失毕入城守，飞向唐廷乞援，宗再命左屯卫将军杨胄，发兵西行。及抵泥师城，布失毕已忧愤而亡，胄遂纵兵羯猎颠。羯猎颠屡战屡败，终被唐军擒住，枭首以徇，乘胜入兹国都，穷治那利羯猎颠余，并加诛。且就地设兹都督府，立布失毕子素稽为王兼都督事，布失毕知如何置？可惜史中未曾载明。然班师复命。宗又命徙安西都护府至兹，安西都护府，本设在昌境河城，事见十八回中。即令安西都护麹智湛驻扎兹，加封左骁卫将军，统辖兹、于阗、叶、疏勒四镇，及罗、

王师西讨莫能当，史策铺张美盛唐。

岂是宗能攘外？余威尚是绍文皇。

外患告平，讧复起，本回已就此结束，待至回再详。

王、萧淑妃，互相妒忌，本有致之征，武氏得乘隙而入，所谓木朽蛀生，夫复谁？但武氏计夺位，如愿以偿，似亦可以止矣，乃必将、妃锢入别宫，严加监押，已属心手，甚且断其手足，投入瓮中，试问其何心肠，乃至于此？尚自戕同类，武氏直之若。故读此回而发指者，非也。彼许敬宗、李义府辈，更足诛矣。宗为所迷，昏庸已甚，贬勋旧，斥忠良，而独能任苏定方，付以专阃，岂西陲事，天必假手唐廷以平之耶？定方以外，又有杨胄，亦良将之足称者，能攘外能安，宗其无以自解乎？